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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笔以后,就又想起了此前收到的那封河上肇回信。与龙之介和菊池宽、久米正雄说的不同,他与河上肇其实已经有了数月的书信往来,还曾经亲自会面过两次,芥川龙之介也隐隐察觉到了河上肇的真实身份恐怕绝不是一个热衷于组织慈善活动的学者和作家。
革命党吗?
革命这两个字在近年来的日本出镜率不高,并没有让龙之介觉得陌生。报纸上常常提到关于中国革命的新闻,商家有时候也会打出某某新产品具有革命性的效果云云,龙之介知道在东京帝国大学里有一些研究“共有主义”的小团体,他也看过这些人引发的一种十页左右的小册子,可又觉得上面的文字虽然洋溢着诗歌般的热情,却缺乏缜密细致的思绪。
俱乐部前的白杨树在风中抖动,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跑到了龙之介的座位旁,他低下头摸了摸小狗的毛发,感到冬意渐深,日本的冬天就要来到了吗?
举目望去,俱乐部里点起雪茄烟热衷讨论时政的青年们,好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深沉的冰寒。